2020年8月23日 星期日

【茜色】少彥名:奈落君主的狡猾與覺悟(中)

※劇透:第二部第二、三、五章

3. 賭上性命的願望


第二章第七話

  聞言巫女拒絕委託,少彥名不叱責巫女無情,反倒乾脆提議按照奈落的傳統,比試猜毒酒以一決勝負。輸贏準則很簡單,先放棄或喝到毒酒並倒下,皆算是輸了。輸家要達成贏家的心願。乍看規則簡單,實際上讓人感受各自心願的份量。

  然而,早在一開始決定好勝負結果,少彥名再度向太陽巫女明示他的覺悟:
酒吞童子:「——蛇毒被少彥名主上喝下了,加進去的盡是剛開始的第一杯酒。酒杯內側的純銀花紋,會與毒藥起反應而變黑……酒裡有沒有毒,根本一目了然……少彥名主上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喝下有毒的那杯酒。」

少彥名:「……我非得賭贏這場比試……但也無法讓妳冒任何一絲危險。」
  從少彥名計畫這場比試、控制勝負結果來看,他為了奈落的居民,作了十足的準備。為的,是要讓巫女心服口服。

  他的計畫可推論他的心思:

(1) 營造「死亡面前,雙方平等」的局面

  首先,須理解兩人的身分和認知差異:

  少彥名是治理奈落數千年的君主,比現役的太陽巫女了解奈落的形成、半妖受迫害的歷史。此外,他聽得見三貴神的聲音,大致知道上界的狀況,包含素戔嗚尊把天津神拉下海、導致上界有段時間沒有日出日落的日子。

  主人翁是現役的太陽巫女,實則是日本現代人,被召喚到日之昇以喚回天津神。穿越後才知道日之昇、七個國家、三貴神等與原日本現代無關的一切。奈落的過往和現今面臨的危機則是透過少彥名口述得知。

  兩人的歲數、身分和認知差距甚大,加上一開始抓巫女來奈落的種種,少彥名要取得太陽巫女心甘情願的援助,勢必要用能不失信用、又簡單快速的手段:比試。

  比試猜毒酒除了加重雙方的心願的份量、覺悟與執著,至少在致命的劇毒前,少彥名和太陽巫女是普通人類,他們的身分不會讓他們有毒抗性,過往的人生和功過亦不會保護他們免於中毒。唯有運氣和命運決定他們的心願輸贏。

  至少,這是太陽巫女在比試當下,可能認知的處境,不論是明知或潛意識可能理解的訊息。巫女也認為少彥名他們不可能真的使用致命的劇毒,畢竟要是讓太陽巫女喝下,就沒人可以淨化奈落神。

  只不過,這是一場由少彥名完全主導、控制輸贏的比試。他知道哪杯有毒,乾脆選在第一杯飲盡毒酒。既凸顯他守護奈落的覺悟,也保住珍貴的太陽巫女。


(2) 奈落居民的安危大於自己
(那時的約定……只想著不論如何都要守護一切……然而如此,為什麼……怎麼會……)
???:「真是的……要遵守約定還真難啊。」

——摘自序章第一話〈義結金蘭〉

少彥名:「……正好那時候,數量上屬於弱勢的半妖,在戰事中漸趨不利。於是我向半妖提議,要不要在滅種之前和我一同移居。那也是我感受到要保護日之昇……應該說要守護居住在日之昇的子民的使命——能夠承擔這個任務的,並不是大國主,而是我。」
——摘自第五章第五話〈遙遠的過去〉
  少彥名是三貴神創造的初始人類。數千年來,他從未拋下三貴神託付他的重責大任,和大國主守護日之昇:大國主留在天之國,看照上界;少彥名守護奈落的半妖和妖獸。作為長生不老的初始人類,抱持怎樣的心境,守護不信任人類的半妖?

  不擇手段贏得勝利、強制留下巫女,付出的代價是飲下危及性命的毒酒;這樣精心策畫的安排,強烈明示他守護奈落居民的決心,亦可能暗示,他忍受劇毒的痛苦,比不上奈落崩壞的危機,以及半妖數千年前遭人類迫害、代代相傳的創傷


(3) 作為對他的懲罰


第二章第七話
少彥名:「……我老是對妳做出一些殘酷的行為。所以這就是——妳就想成這就是對我本身的懲罰。我總是恣意妄為,隨興所至……對不起了……」
  少彥名不求原諒,為守住奈落使盡手段,直到贏得巫女援助的意願,才在最後鄭重道歉。他不如電視上某些只會鞠躬道歉,或日劇裡九十度彎腰、花錢了事拍拍屁股走人的權貴,反而乾脆飲下蛇毒、傳達守住奈落的覺悟、承認多次測試巫女的本質、形容自己是卑鄙狡猾的爛人後,硬是撐住身子傳達歉意,才失去意識。

  為了半妖的安危、遵守三貴神託付的守護日之昇任務,他可以不擇手段;他乾脆坦承自身的狡猾與卑鄙,透過行動傳達贖罪之意。

  那句「對不起」,也可能,不只說給太陽巫女聽,也包含在場的半妖酒吞童子與小妖獸伊吹?數千年前,人類和妖怪大戰數次後,妖怪決定遷居山林,接著,是人類與半妖爭奪生存空間的大戰。大國主和少彥名無法阻止一次次的戰爭。玩家僅知道,少彥名最後決定帶半妖離開上界、移居沒有太陽和月亮的奈落。

  那句「對不起」和他殘害身體以達成守護奈落的手段,或許是他數千年來,對奈落的子民的贖罪?少彥名看著巫女說「對不起」時,是不是亦想對昔日天之國的同伴道歉:大國主、初代太陽巫女……

  少彥名開朗的表面下,有著很深的城府。看似親切易懂,卻總是說著符合奈落君主的立場的話,適當地與眾人保持距離,無法完全得知他的真心,和,他想傾訴的對象。



第二章第七話



少彥名:奈落君主的狡猾與覺悟(上)
少彥名:奈落君主的狡猾與覺悟(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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