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7月18日 星期三

【彩夢芭蕾│贈熾o羽】徘徊(中)

【提醒】

  • 主要角色用台灣譯名(見主要人物譯名對照)。

  • 時間設在結局後,採用大量原作設定,建議先看完原作再閱讀,會清楚些。

  • 含自創元素。


獎勵點文:熾o羽
性質:戀愛文
主配對:華亞x小鴨
時間:王子與小露回到童話世界及華亞與變回鴨子的小鴨生活後

 




  4

  華亞還沒踏進王宮大廳,眼尖的國王立刻走上來擁抱他。抱住華亞的一剎那,驚覺自己像迎接一個剛回國不久的弟弟,或許跟自己回國後急速長高及每天的軍事訓練有關,他覺得華亞的體型太嬌小了。

  「久違久違,我親愛的朋友,你受傷了嗎?」

  「呵,好久不見了,殿下,剛剛打獵,來不及洗掉就突然想見你。」華亞笑得很開心,緊緊地回抱老友。

  「哦?真的嗎?」齊格飛笑著問,儘管他早就知道答案--不久前,有道綠光降臨那座無人敢接近的森林。

  「因為之前的約定嘛,米道。」華亞開心地故意低聲說,尤其喊齊格飛國王失去記憶時被賦與的名字。後者聽了笑得更開心,好久沒人這樣叫他了,即使是小露,也只有戲弄他的時候才會這樣叫。

  這對老朋友,鬆開彼此大笑,笑得旁人都摸不著頭緒。一番寒暄後,齊格飛邀請華亞與他的同伴到他的書房談話,並要求僕人準備紅茶,馬上端來讓客人暖暖身。所有人坐在書房裡舒服的高腳椅上後,華亞先向國王介紹他的同伴,他的同伴起身向國王行禮。國王微笑道:

  「原來您是鄰國派來的騎士,想必有急事才貿然闖入敝國的橡木林。」

  話畢,舉手示意他坐下,齊格飛國王察覺亞法貝特騎士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。他便解釋天鵝國的歷史,並告訴他橡木林如何造就今日的天鵝國的傳說。正當騎士想問國王為何他沒有對外宣布橡木林隸屬於天鵝國時,剛好傳來敲門聲,並伴隨僕人送紅茶來的通知。等僕人放好紅茶、欠身退下後,齊格飛國王繼續說:

  「亞法貝特騎士,那裡已非人可居住,甚至連動物們都不敢踏入一步,白森國發生什麼事,讓您不顧生命危險闖入橡木林?」

  「因為敝國正面臨滅亡之際,那裡是到貴國最快的捷徑……小的冒昧提問,不知陛下是否耳聞過墮落騎士?」

  「您說四年前在橡木林徘徊的幽靈騎士嗎?」

  「幽靈騎士?他.....唔……墮落騎士死了?」

  「沒錯。」

  「果然如大騎士領主預料……那事情或許簡單多了,陛下,不知能是否請您答應……」

  「一名穿著芭蕾舞裙的橘髮少女以白光之姿現身橡木林……」突然,華亞若有似無打斷亞法貝特騎士,在旁喃喃自語,引起國王的注意。

  「華亞……千千已經變回鴨子,怎麼可能……」齊格飛原本平靜如湖水的情緒,如投了一枚石子,掀起一陣陣漣漪,他無法控制自己,不顧在場還有第三者,用顫抖的聲調問。

  「陛下,我沒說是她。」投石者平靜地回應。

  「是嗎?」會意華亞故意刺探他是否還對千千留戀,齊格飛國王拿起精緻的杯子往後靠,緩緩啜飲杯中物,享受紅茶的芬香,有意無意化小自己的失態。

  而亞法貝特騎士沒聽出他們話下之意,以為華亞暗指他沒向國王坦承「白光」事件,他只好一字不漏地告訴國王,儘管他內心仍想著「白光」應該跟墮落騎士無關,為何要特別提起呢?

  騎士說完後,突然提起國王最不想回答的問題:千千是誰。

  齊格飛肩膀忍不住跳了一下。

  華亞熟知老友不願提起這段故事,便很自然地接過問題,徐徐道來:

  「芭蕾公主千千原本是國王陛下的未婚妻,與貴國息戰後的某天,她因為黑魔法化成光消失。後來,公主在殿下最需要的時候再度現身,協助殿下擊敗邪惡的大烏鴉,並促成殿下與現任皇后的結合,然而,公主卻變成一隻鴨子,我們這才發現是一個魔法師的惡作劇,對一隻鴨子施法,讓我們以為芭蕾公主千千復活了。」

  華亞說故事的能力進步了,齊格飛心想,能簡單闡述那段複雜的過去,或許跟華亞對小鴨的承諾有關,他會永遠陪在小鴨身邊的,不用齊格飛擔心,曾陪著小鴨度過大大小小難關的希望之心如此告訴他。

  「至於貴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橡木林,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黑木林,戰爭結束後三個月,大烏鴉突然出現,不只迫害本國人民,甚至降下烏鴉血,連森林都慘遭波及,就如幾小時前襲擊你的怪物,是淋到烏鴉血的動物變成。」

  「是這樣呀。」騎士點頭同意。

  「另外,森林裡的湖旁有芭蕾公主千千的墓,我想『白光』事件和公主的墓有關,應該能幫助陛下更了解橡木林的狀況,而且貴國害怕的墮落騎士不也與橡木林有關?我們得到更多資訊,應該對您此趟任務有幫助。」

  「阿,是的,麻耶先生說的是。」

  齊格飛這才了解華亞的用意,他以為華亞怪罪自己沒有善待芭蕾公主千千,故意掀他的傷疤,其實這位好友正在以過來人指導經驗甚少的騎士。

  「那麼,白森國的使者,亞法貝特騎士,貴國國王希望我如何幫你們?」

  亞法貝特騎士急迫地從懷中拿出信件,恭敬地交給問話者。

  國王迅速讀過信件後,誠懇地說:

  「我答應貴國國王的要求,但是,我希望您能給我與麻耶先生一些私人談話時間,麻耶先生他對這方面熟,一小時後給您完整的交代。」聞言,華亞挑眉,放下杯子,身體往後靠,雙手手指交疊並放在腹部,凝視著國王。

  「沒問題,您們慢慢說,十分感謝您能了解我們的苦衷,在下代替白森國所有人向您致意。小的就此退下。」話畢,他起身行禮。國王搖鈴請衛兵長進來,要衛兵長帶亞法貝特騎士去參觀騎士們的練習,若亞法貝特騎士不介意,也邀他跟其他騎士切磋切磋,一小時後再帶他到餐廳,一起吃晚餐。

  等他們的腳步聲離開門口後,國王放下信件,神情堅定地說:

  「華亞,我希望能見小鴨。」

5

  藉編織故事的人的力量,華亞平安地回到現實世界,原本要找阿歐德交代一些事,阿歐德早累得趴在桌上睡著,他便拿起旁邊床上的毛毯覆蓋在朋友身上。牆上的老爺鐘告訴他,他離開現實世界多久。華亞勾起疲倦的笑容,抱起守著鴨子入睡的籃子到客房睡覺,腦內轉著齊格飛的話……

  於空空的床頭櫃放下籃子後,他凝視打著呼的鴨子好一會兒後才換衣服就寢。意識墜入沉重的黑暗前,他忽然想起那位趴在桌上睡著的朋友,不解為何那位朋友能連續寫六小時的故事不眠不休呢?明天再說吧,至少這兩天不用上課,他可以找他好好談一談他與齊格飛的約定。

  然而,他不知道阿歐德幾個小時前體力不支趴在桌上睡著了,只剩他的右手繼續紀錄童話世界發生的事……

  十分鐘後,金黃的晨曦灑上阿歐德的臉龐,後者驚覺立刻跳起,動作大到連身下的椅子都翻了。阿歐德焦慮地握緊拳頭,自責怠忽職守,違背追求完美的信念,連累好友。華亞受困童話世界、華亞困於童話世界、華亞在童話世界困獸之鬥、華亞無法離開童話世界、華亞回不來了、華亞無法遵守與鴨子的承諾、華亞……

  鴨子?他馬上轉頭尋找鴨籃,原本放著鴨籃的地方什麼都沒有。這下可好了,他自嘲。沒遵守諾言的他,氣得欲捶打桌子,卻發現右手怎麼都抬不起,低頭一看,才發現右手還握著羽毛筆,停在羊皮紙尾端的最後一句

  騎士歸來。

  「這、這是我寫的?」他驚訝地忍不住脫口而出,亢奮地顫抖。但阿歐德太聰明了,第二個念頭馬上竄出,澆了他一身冷水--早在寫到華亞見到天鵝國國王時,他就睡著了。左手托起因睡覺歪掉的眼鏡,阿歐德露出諷意十足的笑容。第三個念頭告訴他,右手下厚厚一疊的羊皮紙都是那個人的傑作,看來他的能力茁壯到這種程度,甚至可能超越他幾百年前優秀的老祖先。

  阿歐德又喜又氣,喜的是他朋友已經是個獨當一面不用靠任何人力量的「編織故事的人」,氣的是他的右手差點廢掉,無法彈鋼琴,好在他養成每天連續四小時的撰寫樂譜的習慣,超載的兩小時頂多扣掉一日彈鋼琴的時間,雖說可惜,不過喜悅仍大於怒氣。

  阿歐德用左手移開暫時無法動彈的右手,翻著一頁頁的羊皮紙閱讀,讀到最後幾張時,他驚訝得愣了許久,直到肚子發出咕嚕聲,他才勾起嘴角,放下羊皮紙,走到廚房準備一人份早餐。

  那笨蛋居然扔他一人吃早餐睡大覺,阿歐德心想,他推起亮著藍光的眼鏡。

  當月牙掛著天邊時,阿歐德端著托盤、悄悄推開客房的門,如他所料,他的朋友仍呼呼大睡,連那隻鴨子也不例外。有趣的是他們此起彼落的打呼聲,居然交織成美妙的曲子。

  他搖搖頭,輕輕走向空桌放下托盤,然後坐下拿起托盤上的搖鈴用力搖晃,滿意地看著那兩個傢伙同時跳起,一個用人話咒罵他的惡趣,一個用聒噪的鴨聲抗議他的無禮,阿歐德毫無反擊之意,反而一臉享受,悠哉端著紅茶喝。

  真是有趣,阿歐德下結論。他一語不發地看著華亞下床抱起鴨籃到一張椅子,見他離開盥洗,他便托起眼鏡打量鴨子,直到聽到接近的腳步聲才繼續悠哉喝他的紅茶。阿歐德一直等,等著華亞結束餐點,他要跟華亞好好談一談,關於如何賠償他無法彈琴的一天,關於華亞驚人的能力,還有羊皮紙上紀錄的國王與騎士的對談。

  *

  今天金冠學園非常熱鬧,各個學院的學生忙進忙出,空閒時七嘴八舌談論明晚的畢業公演,因為一星期前校方宣布校內公演改成校外公演,於太陽劇場公開演出,到時候觀眾除了學生、鎮民,也會有皇宮貴族蒞臨觀賞。

  對畢業生們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,能在太陽劇場演出代表受金冠鎮的肯定,而且還有皇室成員的出席。無論誰都相信,這一定會是歷屆畢業公演以來最光榮的一次。因此,大家卯足全力準備演出前的工作。

  今年的公演照慣例由芭蕾舞學院演出,音樂學院學生負責在舞台旁演奏,美術學院與雕刻學院的則負責舞台佈景、戲服、道具等相關的準備。除此以外,學弟妹負責協助學長姐,並宣傳公演、推銷美術學院與雕刻學院畢業生們的成品。

  現在華亞正在個人練習室裡,如一個禮拜前的晨練。他跳完時,聽到外頭傳來同學的喧嘩,起初他毫無興趣偷聽,只拿掛在欄杆上的毛巾擦汗,直到聲音近到他不得不聽。他發現對話內容的詭異:

  「欸,你知道嗎?我昨天遇到公主耶。」

  「騙人,他們來的話早就消息傳開,你做夢。」

  「不,是真的!我真的遇到一個,還邀我跳舞喔。結果,我心情變得超好。你不覺得我變了嗎?」

  「……嗯……從愛哭包退化成陽光男孩,整天都在傻笑,連我吐槽也沒哭。」

  「可是這代表好事呀,代表我以後都不會哭了,哈哈……」

  等聲音遠離門口,華亞才開門走出去。突然,他的餘光似乎捕捉到奇怪的影像,他馬上轉頭,發現影子尾端拖著長長似尾巴形狀。華亞反射地追過去,想確認他剛剛閃過的念頭。果然,其中一個穿著藍制服的男同學是隻蜥蜴。

  他驚訝地左手扶牆喘氣,搖搖晃晃走出芭蕾舞學院的大門時,發現金冠學園似乎回復成以前老麻耶的筆下世界。為何變這樣?從什麼時候開始?他怎麼沒注意到?滿校園穿著制服走動的動物們,就在他快昏倒時。突然,阿歐德出現扶住他,冷酷地說:

  「華亞.D.麻耶,你確定你明天可以勝任『幽靈騎士』這個角色嗎?」

  「阿歐德……我有能力改變現況嗎?」華亞虛弱地問。阿歐德聞言愣了一下,笑道:

  「當然行!你可是編織故事的人吶!」

  故事終於在麻耶直系子孫筆下結束,但,卻忘了芭蕾公主千千仍於黑暗中徘徊。

  華亞迅速起身,不顧阿歐德的反應飛奔宿舍。原本以為如鬼魅繚繞心中的聲音可能暗示齊格飛的世界有危險,連忙進童話世界確認,之後,那聲音隨他與齊格飛立下的承諾後消失。沒想到,一星期後聲音再度響起,而且更加清楚,宛如有人在他耳邊呢喃,華亞的直覺告訴他,那就是芭蕾公主千千的聲音。

  獨自於絕望之湖旁跳舞的公主,含淚望著永遠停不下來的倒影。

  這句話簡直衝著自己來,對方絕對知道他與小鴨在絕望之湖發生的事,他心想,看不到的敵人想暗示他什麼?當初他們在湖底跳舞,只有上岸後才有機會看到倒影,可是,那時為了趕著救出受困的齊格飛,他們沒有注意絕望之湖會倒映出什麼,若要說真有什麼倒影,就只有他跟小鴨還有鵪鶉的影子了。

  可惡,對方到底想做什麼,明明他已經在故事尾端清楚說明,誰都無法將動物變成人類,就是為了怕小鴨受二度傷害,難道對方也想像老麻耶故意將小鴨變成人類,最後再奪走維持小鴨人形的魔法嗎?

  華亞直接闖進女生宿舍,無視女學生們的尖叫,心中全是小鴨還是人類的身影,他想找到那個房間,那個保存小鴨最多回憶的房間。現在,他已經在最高的樓層,卻不知道哪個房間才是小鴨的,只好硬著頭皮敲離他最近的門,看能不能問出什麼,即使可能因為無禮跑入女生宿舍被賞巴掌,他都甘願。意外地,門開後迎面而來的不是尖叫聲,而是可以媲美女高音的笑聲。

  「小比!是華亞學長耶,可是他絕不可能找妳告白的啦~」

  「莉莉……妳就不能改掉妳那壞習慣嗎?他敲我房門當然是來通知我彩排,」粉色頭髮的女孩無奈地請她朋友往後站,然後輕聲說:「華亞學長,不好意思,今天我還是不想去彩排,謝謝你的好意,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等那個女孩,只有她才能演……」

  「等等,小比同學,妳誤會了,我其實想問妳記不記得小鴨的……呃……那個空房間在哪?」

  「阿呀,小比真是的,華亞學長怎麼可能會找妳--」

  「莉莉,拜託妳安靜點好不好,那個,華亞學長,再往前走幾步,就會看到右邊有個通道,那個房間就在那通道盡頭。」

  「謝謝妳,小比,阿,如果妳不去排演,阿歐德會直接上來抓人,我替我朋友說聲抱歉,也對妳很不好意思。」

  華亞原本打算說完轉身就走,卻被小比叫住。

  「那個,學長……學長一定要照顧好身體,小羽一定會回來,她說她也想跟學長一起畢業。」

  話畢,小比輕輕關上門,留下愣在門前發呆的華亞。

  原來,那個女孩真的存在,看來當初的堅持對了,華亞心想。回過神後,他疾步往小鴨的舊房間走去。他在那布滿灰塵的房間裡找到他要的東西。

  *

  【希望之心告訴我,小鴨的房間藏著希望。】

  【我和露會出席你們的畢業公演。】

  【華亞,我希望能見小鴨。】

  6

  今晚,太陽劇場將人滿為患,座無虛席,因為金冠學園有史以來最盛大的畢業公演即將開始,畢業生們用已逝作家的著名作品《幽靈騎士》為藍本,展現他們在學園修習的成果。此外,皇宮貴族要來觀賞公演的消息已經傳開,能親眼目睹貴族的氣派,這難得一見的機會大家當然不願錯過,紛紛湧入劇場,興高采烈地交頭接耳,等待戲劇的開演與貴族的幸臨。不過,在舞台後方……

  「各位畢業生,今晚聚光燈只屬你們,耀眼你們青春與活力的光彩吧!如果,有誰敢出差錯,就必須跟我結婚!!」

  一隻穿西裝站立的貓咪正向他的學生們「加油打氣」,開頭很感人,他的結尾聽起來比較像恫嚇學生,學生們的怨念瞬間集起射向牠,嚇得牠裝傻忙著舔臆下。而勾著牠手的白貓,臉瞬間脹得跟她身上的高叉紅色晚禮服一樣紅,她拿起掛在手臂上的皮包,往她先生臉上砸,直喊幼稚。原本被「加油打氣」得無力的學生,看到這畫面哄然大笑,馬上恢復精神。這樣看來反而是師母替他們加油打氣呢。

  「赫米雅,妳終於要畢業了,恭喜。」一個雕刻學院的男學生紅著臉向穿著戲服的女友道賀。他女友卻笑道:

  「可是,萊桑德,我們今年是一起畢業的喔。」

  「啊啊,對喔,所以……所以…..赫米雅,」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萊桑德學長!」、「幫幫忙!」、「搬佈景!」、「好不好!」、「嘻嘻嘻!」

  五隻嬌小的狐獴尖銳、滿是惡趣的求助聲迫使男學生草草說加油,離開女友,幫多管閒事的狐獴兄弟姊妹們搬一個兩公尺高的佈景到舞台上。不過,他記得搬佈景的工作只需要狐獴家五個人,為何連他也要被拉去呢?

  場景移到觀眾席,那邊似乎有點奇怪,不,是非常奇怪,每張椅子居然大小不一,就像特別設計給某些人坐的,不一會,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動物觀眾們,穿著家裡最好的衣服,開始進場。正是,那些椅子總算等到主人到來。

  已經著上騎士裝的華亞,站在劇場門旁,他對幾乎是動物的鎮民們非常感冒。他堅持住笑容,歡迎客人的來到。依照金冠學園的傳統,每次的公演,主角必須站在入口旁,迎接觀眾,主要的用意是讓觀眾有機會在戲劇開始前,可以與他們親密接觸,比如握手、擁抱。雖然這個工作非常累人,也考驗著他們是否有足夠的架子與精力,擔任主角。

  本次公演的主角共有三位,男主角由華亞擔綱。一年前畢業公演選角時,他自願擔任演出,但條件是他的個人曲必須由他的好友的阿歐德作曲、獨奏。因為華亞在校課業、舞蹈表現優異,加上部分選角委員們是戲劇社的學生,見識過華亞一年多前完美詮釋幽靈騎士(雖然最後華亞拒絕演出)。

原本話劇社學生對這次公演幽靈騎士選拔沒有太大把握,是否找得到他們心目中的演員,沒想到華亞願意演出,她們當然強力說服其他委員,答應華亞的要求。

  女主角則有兩位,一位是騎士的戀人,故事中死在愛人的手裡。擔任此角的為芭蕾舞學院的芙蕾雅,除了已經離開學校的小露,她高雅的舞姿無人能比,情感豐沛的她,在眾多候選人中脫穎而出。此刻的芙瑞雅,正站在門口向入場的每個人發胸針。胸針是朵紅豔的玫瑰花,雖然只是假花,若不仔細看,還以為是真花,這些都多虧美術學院學生的巧手呢。

  另一位是引領騎士靈魂安息的美麗精靈。然而,卻沒看到任何穿得像精靈的女子站在入口,大概受選角時發生詭異的事情影響。那次,華亞和阿歐德重感冒。他們透過委員會成員轉述,得知那位精靈由誰演時,大吃一驚。

  原來,一位穿著制服的橘髮女學生,自願演出精靈,因為她長得十分像《幽靈騎士》插圖裡的精靈,舞姿亦十分優美。經過一番討論,選角委員們一致認同她是最佳人選。

  不料,女學生只留下名字,兩天後人間蒸發,恰巧,她失蹤的第一天是華亞與阿歐德返校上課當天。非常重視有始有終的阿歐德與選角委員們一致認為,應該重新選人,不能讓公演被區區一個學生搞砸。不料,竟然遭華亞反對。平常很少參與校園事情的華亞,居然極力反對,並拍胸保證那個女孩絕對會出現,若她沒出現,一切後果由他承擔。

  一開始,校方認為他的想法太過瘋狂,始終不肯答應,甚至還威脅華亞,如果他繼續堅持,除了奪去他演出男主角的權力,還聲明要他退學。但是,不知為何,大多學生們大力聲援華亞,尤其是那群曾被千千救過的學生們,即使一年多前,華亞寫結局時,與小鴨決定修改每個人的記憶,不希望大家再受故事干擾,芭蕾公主千千的倩影仍多多少少留在他們的心中。

  像美術學院學生瑪蓮,因為好友們的鼓舞,鼓起勇氣畫出宣傳海報,把主角們的名字寫上去,並請金冠印刷廠印成明信片,再託她好友寄到每個人家中。當然,最激烈反抗的是輝謬,為了表示自己對神祕女學生的「關切」,他帶著自家的水牛們,與管家橫行校園,抗議校方無禮對待女士,認定校方失去紳士風範。

  總之,在抗爭後的一個月,眼見畢業公演籌備進度無法再拖延下去,校方不得不讓步,倒是他們開出一個條件,如果那位女學生公演前六個月仍沒出現,他們有權挑候補人選,除非公演那天女學生有現身演出,而且沒有搞砸一切,校方就無條件放過華亞,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;若女學生仍沒出現或即使有到場演出,卻出差錯,華亞與女學生除了拿不到畢業證書,金冠學園從此以後不歡迎他們。華亞立即答應,並簽下切結書,承諾他一定會負責到底。

  就這樣,抗爭隨之落幕,六個月後,因為女學生仍未出現,選角委員會選擇讓小比擔任要角(其實,他們到處拜託,一直碰壁,最後,他們向一個勉強算是人選的小比懇求,小比只好點頭答應,放棄原本的角色)。

  儘管校方派人特別監視排練情況,避免到時真的沒有人演出的尷尬情況發生,不過「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」,學生們趁無人監視時,讓小比安心繼續練習她的角色。因此,當校方相信小比會實現她的承諾,便在公演一個月前不再派人監事。當然,小比也就荒廢了一個月的「主角練習」。

  現在,劇場入口只有兩個主角站在那裡,觀眾們對另一位女主角非常期待,她神祕消失的傳聞早已深深抓住每個人的心,如灰姑娘神祕,只留下如玻璃鞋般的線索,匆匆離去。今晚,所有人相信她將會再度出現,取下她神秘的面紗。

 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