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. 齋藤一與新選組的羈絆
看到對話選單模式,嘴角忍不住勾起,想想以前跑過的《美少女夢工場》系列和《灰鷹幻境》,再看看《幕末戀華新選組》,正面積極看待是蒐集情報和拓展人脈,講白就是和男人八卦職場同事和朝野時勢(大笑)。我只管衝齋藤的好感度,看到人就屁顛屁顛黏上去攀談;其他攻略角一律當NPC閒聊,反正講幹話不會被砍(不對#),幹話受害者永倉新八受不了念我太廢🤣。
絕對沒有幹話受害者聯盟這回事,我只是特地找了攻略角以外,或者看起來和齋藤相關的NPC閒聊。大家都不會讓我想說幹話:
- 島田魁:主角的甜黨同好。在歷史上留有《島田魁日記》
- 井上源三郎:可靠溫和的長輩
- 武田觀柳齋:在錢取橋,死在齋藤一刀下
- 大石鍬次郎:人斬鍬次郎;在天滿屋事件,是齋藤一的手下
- 服部武雄:立繪一臉溫和,之後和齋藤脫隊成立御陵衛士
- 篠原泰之進:立繪看起來是大叔好人,之後和齋藤脫隊成立御陵衛士
永倉:這樣有點過分捏,為什麼針對我一人說幹話🙄
:怎麼會呢?我們一直都是說幹話好夥伴😏
一個章回四個對話組成,再進入新選組相關的大事件。跑起來有點像開地圖,和事件相關人物好感度足夠,就會詳盡演出。剛好不小心找了山南先生聊大阪力士亂鬥後續,我的第一章〈新選組誕生〉不是簡單介紹帶過,目睹阻止八一八政變的過程之餘,第一次見識到齋藤侃侃而談的模樣,是在執行隊務的時候。八一八落幕後,正當近藤局長自豪我們壬生浪士組改名為「新選組」,會津人櫻庭鈴花,開心地表示「新選組」大有來頭,是會津的以前的組織。
(註:歷史秘話第144回「新選組最強ヒーロー!斎藤一~会津藩・松平容保との絆~」提到,據傳「新選組」是江戶中期的會津軍制,從藩內選拔諸藝精通的子弟編成的部隊,考據自會津藩的逸話集《志ぐれ草紙》)
這樣的開劇情玩法很新鮮。別於前半共通劇情+後半個人路線組合的《薄櫻鬼》,亦或完全為攻略角的獨立路線的《艶が~る》,《幕末戀華新選組》介於兩者之間,以共通歷史事件和個人路線交互發生,尤其共通的歷史事件會依據攻略角的好感度,決定演出方式。
以齋藤路線為例,如圖所示,共通歷史事件(主線事件)很明顯只有七個章回(第二十章進入齋藤END)。八一八政變(第一章)、芹澤鴨暗殺(第二章)、禁門之變(第四章)、伊東加入新選組(第五章)、山南切腹(第六章)等等,很多皆以過場帶過,並不是劇本偷工減料,而是根據歷史上的齋藤一是否參與和活躍表現安排。
簡言之,歷史上的齋藤在新選組時期,活躍的紀錄少之又少,即使八一八、禁門之變等十之八九有齋藤在場;而齋藤活躍又算是新選組大事件的紀錄,僅僅潛入御陵衛士當臥底(油小路事件相關)、打鳥羽伏見之戰和會津戰爭。武田觀柳齋暗殺、四条大橋事件、天滿屋事件等屬於齋藤的支線事件,若要寫進故事,反而《艶が~る》的全個人獨立路線合適多了。
比起重複八次共通歷史事件(主線事件)跑完所有攻略角的路線,個人偏好《幕末戀華》的玩法,專注聽從齋藤指揮執行隊務,一起吃大鍋飯、同住屋簷下😊。
《幕末戀華新選組》的劇本筆調下的新選組眾人歡樂和睦相處,即使大環境一次次上演政治鬥爭(八一八政變、禁門之變……),新選組內部也不乏內鬥肅清(芹澤鴨暗殺與派系肅清),大家仍以當初上京的志向奮鬥,想辦法適應生存。好景不長,自從山南先生切腹後,一切開始變質。
*以下部分捏他山南敬助路線劇情,請斟酌閱讀
1. 【山南切腹】
本來以為【山南切腹】只是山南先生在新選組不得志,日漸和眾人疏遠,畢竟在齋藤路線過場帶過,沒法跟上山南先生的思緒;直到第六輪跑了山南路線,看完山南先生完整的心境和掙扎,瞬間頓悟,山南先生沒有順利度過內心的坎,盡收在眼底的大環境下的政治鬥爭和新選組總長職位,逼得他走上絕路,將他的理念交由伊東和藤堂繼承。
跑完齋藤路線,過幾輪開通山南路線,有一種化不開的哀傷,看似拼湊出【山南切腹】的真相,同時猶如被山南先生擅自留下的同伴,默默回想著山南先生以什麼樣的心境離世。齋藤路線的第六章【山南切腹】以過場方式簡介帶過,猶如山南先生的「沉默」,那力道強烈地重擊著。是不是當初在山南先生的笑容中,漏看了他努力隱藏的孤獨?在一次次對話中,為何沒有立即拉住那個心腸柔軟的山南先生呢?
的確職場如戰場,即使新選組非正規的武士集團,沒有如京都見迴組接近幕府的政治圈;新選組隸屬會津藩京都守護職之下,仍有強烈的佐幕立場,隨時受上面召集上戰場。
難道山南先生不能以新選組總長作為榜樣,咬緊牙關帶領眾人?若以齋藤路線來回應山南先生的痛苦,大概齋藤的Theme Event 2〈負責任的行為〉最適合。這個主軸事件發生在【山南切腹】的四個章回之後。有天鈴花抱病夜巡,差點死在浪人刀下,被齋藤臭罵一頓;後來原田告訴她,曾經有個隊士也一樣抱病隱瞞,結果巡察時被敵人砍死,齋藤為此十分自責。
原田左之助:「妳本來就該拜託別人替妳巡察。這才是負責的行為,不是嗎?妳要是就那樣死了,齋藤或許會就此一蹶不振啊。那傢伙可比外表還要感性喔。」
那個隊士隊務中途死亡,發生在鈴花加入壬生浪士組(新選組前身)之前,當時山南先生還活著。齋藤平常冷淡寡言,執行隊務時詳細指導隊士,無不是不讓他們白白犧牲性命。他不是不顧同伴和下屬死活、再給人上香的偽善者,何況山南先生切腹,他不像會悶不吭聲、完全遺忘不提。齋藤是個比起用嘴巴悼念,實際付諸行動的人;日後隱隱約約感受到,齋藤為伊東復仇,可能帶有對山南先生切腹的想法。
2. 【油小路事件】
伊東繼承山南先生的遺志,兩年後,新選組面臨分裂窘境。土方派齋藤監視伊東派動向,同時暗中指使永倉,介紹勤王派的關鍵人脈給伊東他們,為伊東派未來離隊打下和平基礎。
(第十章 和平離隊)
普通隊士沒人猜到永倉帶伊東派在國喪時期開秘密宴會的真意,只知道局長為此事罰他們禁閉,更不會有人猜到是土方指使永倉而為。只要目前的伊東不是倒幕的反體制派,大夥心照不宣,想保住伊東,這個受山南先生遺志所託的伊東甲子太郎。
或許這段和永倉新八的《新撰組顛末記》相違,個人倒認為歷史故事不用等同教科書,非得死板板得照本宣科。重要的是,歷史故事的軸心和傳達的訊息是否清楚明瞭,主題明確又不失故事性,閱讀樂趣之餘,能重新省思看過的史料和其他作品,或許進而激發新的切入觀點也說不定。
在《幕末戀華新選組》看到非反派設定的伊東,相當新鮮;更意外的是,齋藤特地為伊東復仇,我跑首輪當下深感震撼(歷史差異留待下一篇)。
齋藤聽令近藤與土方的命令離隊,加入伊東的御陵衛士,作為臥底監視伊東他們。監視這段期間,他清楚伊東的為人和勤皇立場。此外,伊東明知齋藤是新選組派來的間諜,依舊真誠善待他,令齋藤始終未忘。
若要問齋藤的立場是新選組的佐幕,還是伊東思想上的勤皇,大概回歸齋藤在第三章池田屋事件的宣言:會津藩施予新選組恩惠,新選組要盡心盡力守護天子和京都。
池田屋事件和禁門之變當時的天子是孝明天皇,三年後他的陵墓由御陵衛士守護。《幕末戀華》應該沒有提及繼任的明治天皇年僅14歲,沒有政治實權。若有稍微接觸幕末政治史,會發覺尊皇壤夷喊到底,實際上是場腥風血雨的政治鬥爭。《幕末戀華新選組》也多少讓人感受到大環境中,政治鬥爭的氛圍。
遊戲設定伊東為勤皇思想、敬愛將軍德川慶喜,相信慶喜能帶領幕府,與朝廷攜手邁向更好的未來,因此,他也拒絕被薩摩利用倒幕。而齋藤本身重視情義,不時到壯志未酬的同伴的墳墓上香。劇本師善用齋藤在【油小路事件】的不在場紀錄,配合故事和《幕末戀華》齋藤的性格,重新詮釋為「齋藤不願圍剿無辜的御陵衛士」(歷史部分留待下篇)。
至於【油小路事件】,按照《幕末戀華》裡伊東和近藤相談甚歡,本來不會發生慘劇,卻因為大石鍬次郎故意鑽漏洞,擅自行動暗殺伊東,導致【油小路事件】爆發,並且趁亂斬殺藤堂平助。事後在眾人面前悠閒狡辯遵從隊令,氣得近藤對他扔刀。
大石鍬次郎:「良心啊……重點只在於藤堂?至於服部他們殺了也無所謂……妳是這個意思嗎?妳這樣差別待遇可不好喔。要殺便要全殺了,反之亦然。這種事得做徹底才行。」
(刀子瞬間飛插在大石旁的柱子上)
大石鍬次郎:「……這是?」
近藤勇:「是你完成任務的獎賞。收下吧……」
大石鍬次郎:「不勝感激……」
(第十三章 奸賊)
大石性格如此陰沉、討人厭,在伊東派離隊時已有跡象。鈴花找他問怎麼看伊東派離隊,大石表示他很尊敬山南、才谷和伊東,能率直地說出「和平」和「未來」。接著,他為鈴花解釋,為何織田信長的一生比豐臣秀吉淒美?因為「壯志未酬」使之淒美,山南先生突然逝世亦然:
他口中說著喜歡伊東先生他們,實際上,他喜歡的是看著他們壯志未酬身先死。若沒人動手,那就是他看準時機下手。
近藤勇等眾人滿懷志向上京,和芹澤鴨成立壬生浪士組;將近兩年後,邀請伊東甲子太郎等人加入新選組,為共同目標奮鬥。然而,和伊東差不多時候加入新選組的大石鍬次郎,是個不折不扣的斬人魔,他心中的淒美扭曲變態,渣得讓人厭惡。
(說是這麼說,大石如深淵般的魅力,讓人移不開視線……)
看在敬重同伴的齋藤眼中,厭惡至極。齋藤調查出大石是殺害伊東的真兇後,趁甲州勝沼之戰,暗中處理掉大石:
大石鍬次郎:「這答案真不錯……太棒了!那兩人壯志未酬便已凋零的模樣真是很美……你能不能給我更棒的享受呢~?呵呵呵……我開始躍躍欲試了呢。」
(第十六章 各自的道路)
不知該慶幸第一輪先跑齋藤路線,得知殺害坂本龍馬和伊東的兇手是大石呢?跑完八輪,即使現在敲打心得,仍不禁打從心底發寒。從歷史共通路線劇情+齋藤個人路線來看,時時扣住群魔亂舞的幕末氛圍下,「同伴情懷」和「壯志未酬」的悲傷……不得不說,有齋藤在身邊,真是太好了😭。換作現實職場遇上大石這種人,不知被捅幾次刀,連怎麼死都可能不知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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